Emre Arolat在他多年的建筑师生涯中收获颇丰。他曾获得过阿迦汗建筑奖,并担任2012年伊斯坦布尔设计双年展的联合策展人。作为一名职业建筑师和教育家(他在耶鲁建筑学院任教),Arolat花了大量时间周游世界。在这篇客座文章中,Arolat分享了他旅途中的经历,并阐述了他个人的创意过程。—ArchDaily编辑团队
当你从联合广场往北走就快到达公园大道的时候,大都会人寿保险的大楼就会突然出现在面前。多年前,这里还是泛美航空的总部。虽然现在名字改了,但大楼没怎么变。你同时还可以看到中央车站的楼顶。虽然它看着就在眼前,但你总还要走上20分钟才能真正到达。
我跑进了大厅。这一次,我还是没有时间买票,连咖啡也没有买。匆匆在最后一刻,伴随着金属声音的提示,我登上了11:34分开往纽黑文的列车。
天气是很好的。一路上都能看到秋天的红叶。这样的景观我能一直享受到年底,真是漂亮...
我对耶鲁大学校园里面的其他建筑几乎一无所知。但抛开所有优点不说,建筑学院的保守主义在进去之前总是不那么容易察觉。我不得不承认,特别是在过去十年里,我也逐渐的接受了这样的保守主义。鲁道夫楼的厚墙并不轻易背叛当代的狂想,以及被不羁,巨型,和纯粹有趣的形状所定义的建筑风潮。Deborah Berke经常说,“我希望你也能玩得开心。”但这被太过重视了。我喜欢这种一下子就要绑定的承诺。很显然,这些空间之间的互相交流并不需要没有理由的特质。
哈莱姆是第一站。材料物质层面的迅速变化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我眼前。在这里,记忆中的空间,时间的痕迹和全新的欲望融合在一起,头也不回地把哈莱姆带向中产化。
我在这趟火车旅程中最喜欢的,一方面是它带来的一种奇怪的自由感,另一方面则是,火车又在各式各样无从交集的场景中穿过。
我在平板电脑上准备着一个用来和学生进行背景讨论的理论框架。这一定是我读到过关于柯林斯大道的最有意思的文章。迈阿密有一个怪异的故事。这种怪异已经无处不在,然而人们在不断地找乐子。我现在收到了几封电子邮件。其中一封来自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吸引了我的注意...
Rashid Al Ghurair是一个富有的年轻商人。他的几家公司处理着几种不同业务。一个无情的疾病突然就把他的母亲残忍地夺走了。“只在短短两周内,”他说。尽管他多年来一直努力寻找医治的方式,方法也都试尽了,但丝毫无用...我一下了火车,就按照他发的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。在数千里之外,我都能感受到他声音中的痛苦...
几个星期之后,我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。他开着特斯拉来酒店接我。作为一个主要以石油为业的人,他的选择颇出人意料。并且他自己开车。要知道这个地方的有钱人并没有这个习惯。我们一路上都在聊天。他显然受过良好教育,是一个聪明,有前瞻性,又开阔大方的人。并且他喜爱建筑。“我想建一座清真寺来纪念我的母亲。希望这有助于改善我心中可怕的感觉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我研究过你设计的Sancaklar清真寺。我就不想和其他任何建筑师谈了。”
一些时间之后,我们抵达了阿治曼,直奔市中心而去。这里建筑环境的规划很奇怪。显然,这个城市正在迅速地改头换面。不论大小,高低的建筑都混杂在一起。“就是这里,”他说。我们下了车,开始走路。现在是中午。我在想着这里的夏天该多可怕。现在是12月,太阳光都直接照在我们身上...
这个地块被道路包围。来自南边的Sheikh Rashid Bin Humeed大道和大海平行,是一条贯穿整个城市的主干道。大海位于西北方,但从街面看不到。巨大的住宅楼们坐落在我们身后,像是一堵厚厚的巨型墙壁。我飞速算了一下,它们每栋大概都有三十五层。这就是周围的背景环境!看来这次真的是任务艰巨...
几天后我回到了纽黑文。The Study是一间温馨朴素的大学酒店。我特地没有打开房间的灯。夜晚和雾气一同降下。在任何情境下,这个城市都完全沉浸在朦胧中,从不活泼。我坐在靠窗的木桌前。我甚至没有打开自己的行李箱。窗外,我直直面对的是被明亮绿色包裹着的两到三层建筑。远处有几座高楼。我被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的路边黄色灯光牵引着。虽然我的视线到了那里,但思绪已在千里之外。
“既然不可能解决掉周围那些巨型建筑,那我们这次就换个方向投球。”我赶紧把台灯打开。它隔壁就是酒店提供的记事本和软铅笔。我放松了下来...
“它来自土地的深处,带着属于自己的光耀”
我和一群在伊斯坦布尔和纽约办公室的朋友们一起,要把那晚在纽黑文安静的酒店房间内画出的想法实现出来。数十个人在近三个月的日子里疯狂地工作着。我们似乎有很多时间,但交稿的日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。大家都很紧张。我们越努力多做一点,就一点点,项目都在不断地成长。当我们越累的时候,就越感到兴奋...
我完成了展示。房间里没有声音。在一片黑暗中,所有人都看向了他。他像雕塑一样坐着,看着越发深陷在黑幕中。我焦急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睛。很长时间后,他把目光转向我,低声说了句话。
“如果她也能看到该多好...”
关于Emre Arolat, 建筑学硕士,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成员
Emre Arolat出生于土耳其的安卡拉,家中世代都有建筑师。从伊斯坦布尔的思南美术学院 (Mimar Sinan Fine Arts University) 毕业以后,Emre加入了他父母的建筑事务所。后在2004年,他和Gonca Pasolar联合创始了EAA(Emre Arolat Architecture)建筑事务所。
Emre Arolat曾在世界各地的设计学院演讲和授课。最近他被耶鲁建筑学院任命为了诺曼·福斯特客座教授。他同时也在国际建筑学院担任教授。
Emre Arolat还和艺术机构合作了很多项目,其中一个广为人知的就是他和伊斯坦布尔文化艺术基金会(IKSV)的合作。他和该基金会共同策划了第一届伊斯坦布尔设计双年展。
翻译:黄瀚筠